苍岚1895年,农历八月十六,阳历10月7号,按照苍岚的四季划分,现在是仲秋时节,应该吃月饼之类的玩意。
我这样计算着时间,坐在中心花坛的方塔顶端,一边有一口没一口咬着刚刚从军官食堂买的月饼,不时抬头看看头顶,希望视线能够透过五千米外的防护力场看到月亮或者星星。
然而我的视线能够轻易突破那层肉眼看不见的防护膜,却突破不了黄巾军聚集起来形成的乌云。
说来也挺奇怪,明明所有的黄巾生物体都是金黄色的外表,但当它们聚集在一起形成隔绝信号的电离子屏障后,反而都变成了乌云一般的灰黑色,只有不时在云层表面泛起的金黄色火花,才能让人记得这些家伙其实是“黄巾”而不是“黑巾”。
“想什么呢狗子。”一个满脸青春期痕迹没能消去的**抱着与我同款的饭盒走了过来,几步就跳到我旁边,兴高采烈的吃着那个快比他脸一般大的五仁月饼,一边用肩膀顶我,试图让我给他多留出点空间。
我默默看看自己碗里那个同款月饼,咂吧咂吧嘴,到底没有勇气继续往嘴里塞下去,索性把碗递给那家伙,拍拍屁股跳下方塔,继续坐在花坛里发呆。
“问你想什么呢,怎么不说话啊。”二狗丝毫没有被嫌弃的自觉,一边迅速对付自己碗里的那份月饼,一边将我碗里的那块拎到自己碗里,我抬头时那块月饼正好路过我头顶,于是默默把身子又往旁边挪了挪……
依那玩意的坚韧程度,要是掉下来,给二狗安一个蓄意谋杀同僚的罪名绝对不冤枉。
“我说我在缅怀家乡,你这种只知道吃喝嫖赌的**懂个屁。”我看着转眼就把那个快一斤半重的月饼界耻辱塞进肚里的二狗,幽幽叹气。
二狗坦荡荡的打了个饱嗝,从身边摸出一个淡绿色的小瓶,打了个响指,冲我晃了晃瓶子,“就你懂得缅怀,有本事就别问我要。”
我一个鲤鱼打挺从花坛上跳起,身形迅捷敏锐根本看不出我是个已经退役两年的正规军,二狗显然没料到我会如此不要脸的明抢,等回过神来小酒瓶已经到了我的手里。
“淦!快还给我你个狗子!”二狗嗷呜一声就扑了过来,誓死夺回自己的宝贝,仿佛我手里拿的是他女友的贞操。
文职军官的体能自然没道理强过我这个前正规军,周瑜那种文武双全的变态不在我们这些正常人的讨论范围。
大约两分钟后,二狗双手捧着已经被我喝的只剩瓶底的女友贞操,痛心疾首的骂到 :“你这个禽兽啊,那可是足足两百毫升啊……”
我满意的打了个嗝,毫不留情的打断了二狗的痛斥:“别闹,两百毫升里面你少说兑了一百五的水,大不了下个月发配额把我的给你就是了。”
二狗顿时闭上了嘴,小心翼翼的拧开瓶盖,把最后一盖酒倒出来,小心翼翼的一饮而尽,最后再小心翼翼的把瓶盖拧回去,我丝毫不怀疑如果不是担心有人经过的话,这家伙绝对会连瓶盖也舔上一遍。
二狗在那边小心翼翼的收起酒瓶,我继续抬头看天,见黄巾军形成的屏障没有一点消退的意思,摸出手机,上面的信号还是零格,只能叹了口气,寻思着等网络恢复了说什么也要留几个单机游戏放上去,不然真的会无聊到发疯。
看看时间,已经到了八点二十五分,距离计划的时间还有五分钟,我轻轻踢了二狗一脚,示意他注意看天。
黄巾军形成的乌云层开始晃动起来,仿佛预料到了即将到来的危险一般,但并没有多少智慧的它们所能做出的反应也只是将自己凝结的更紧密一些,这样或许能提高一定的防御力,却更便于我们进行歼灭性打击。
我侧过头,搭档快两年的二狗立刻心领神会,从挂酒瓶的口袋里摸出ID卡,伸手插入方塔下端的一个黑色卡槽上,原本平整的长方形白塔发出咔嚓咔嚓的机械运转声,四个面向四个方向展开,好似小孩子玩的积木。
之前被我和二狗坐在屁股下面的方形塔顶随着支撑它的四面石板展开而下沉,最后落在我们脚边,然后中心开裂,一个圆形孔洞出现在我们面前。
其实二狗舔舔瓶盖被外人看到并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反正他的名声早就响彻整个吴舰,但如果让外人看到我们两个狗子敢冒天下之大不讳的用屁股坐在方塔顶部,一旦上报给军纪处,这个月的薪水估计就保不住了,说不定还要搭上我俩刚刚拿到手的上尉军衔。
圆形孔洞开裂完成,露出了它真正的内在。
一台漆黑的、望远镜样式的仪器从孔洞中缓缓升起,观测者-33型,总价值超过两百万钱的高档货,能够精确观测到一万五千米外黄巾生物的触手上的一根须子,用老头子的话说,把我和二狗两个人卖了,都值不了这玩意的一块备用透镜。
真话说出来的确很伤人心,二狗一开始还想争两句,被我拖回去后在寝室算了一笔账。
我和二狗俩人一个月的工资加起来也才八十钱,一年九百六十钱,就算我们有命活到一百岁,并且临死之前吴舰还没有沉没还能找到人给我们发退休金,也不过才九万六千钱。
而观测者的一块备用透镜造价是十万钱。
知道真相的二狗泪如雨下借酒浇愁,浇的我也愁容满面,因为那个王八蛋借的是我的酒……
我再次低头看手机,八点二十八分,二狗开始校准仪器,这个过程大约要三十秒,我摸出自己的ID卡,在观测者的另一端刷了一下,启动录像模式,顺便将观测者的副镜调了出来,把右眼凑上去开始观测。校准完的二狗也收起ID卡,把左眼凑上去,用主镜观测远处的黄巾云。
这就是我们俩的日常任务之一,每七天一次,在军统准备清理每周聚集在一起的黄巾军时,我们就要把观测者拎出来,观察它们的反应,并记录下来与之前的报告做对比,最后归档,非常无聊,但却很安全,作为一个侥幸从战场上捡条命回来的退役军官和一个完全是被坑蒙拐骗拉进军队的文科生,我和二狗对此都非常满足。
“你说它们怎么这么蠢,都快两年了,还没学会躲攻击?”二狗一边将镜头对准不断蠕动的黄巾云,一边说道。
“黄巾军不是完整的生物,它们只是单纯的细胞生命,想要进化出新的本能需要时间很长,两年连它们进化所需的零头都不够。”我漫不经心的回答道,揉了揉眼,从镜头上移开,观测只是二狗的任务,我只负责记录对比,把副镜调出来只是打发时间而已。
“别说话,时间快到了,认真观测。”我拍了拍二狗,抬头望向头顶,突然感觉地面有些震动,愣了一下,忍不住向四周望去。
“别乱动狗子,黄巾军似乎有些不对劲……玛的……淦!!”
二狗猛然抬起头,不用他提醒,我也看到了。
原本聚在一起的黄巾军在一瞬间崩散,分解,最后再次融合,一个巨大的圆盘状物体出现在了天空中,伸展着数十条长达数十米的金色触手。
金光照耀天地。
“狗子……你不是说两年连人家进化的零头都不够么?这会连圆盘生物都进化出来了,我们怎么办?变身雷欧么?你有狮子眼睛么哥们?”
我懒得理会已经懵逼的二狗,ID卡再次插入,原本被安放在地面上的观测者迅速开始变化,支架收起镜头收缩,副镜返回,整个过程不超过三秒,最后变成一个简易的手持望远镜。
圆盘怪物开裂——那并不是圆盘,而是一只巨大的、布满血丝的眼睛!
“也许我们还需要一个高山我梦……”
“这种时候还能吐槽也是你有本事。”
“我也就只剩下吐槽的功夫了,所以现在到底是什么情况!”二狗仍然处于懵逼加崩溃的状况中。
同样懵逼的我只能维持着脸上的镇定,单细胞生物进化周期比完整生命体要长的多的确是我随口胡扯,但两年时间无论如何也不够黄巾军完成进化!这是总参谋部汇合所有技术人员分析后得出的共识!!
比之前更加剧烈的震动再次传来,二狗和我先后跌倒,他在跌倒之后几乎以滚的方式爬到我身下替我减轻冲击——观测者还在我手上。
“到底是怎么回事啊!”被我压在身下的二狗发出无力的哀鸣。
我看着不远处缓缓飞出的巨大黑影,已经不知道该露出什么表情。
伴随着黑影的飞出,地震戛然而止。
二狗从我身下费力的爬出来,看到我脸上诡异的表情,不由得愣了一下,下意识顺着我的视线望去,也愣在了当场。
发生改变的并不是黄巾军,而是我们。在与黄巾军保持了长达一年八个月零十六天的默契后,我们终于放弃了每周一次的炮火清理,选择了另一种更霸道的武器,为了应对这一武器,黄巾军才产生了新的变化。
黑影终于完全飞出,越过我们的头顶,冲向两千米外的高空,火红色的金属外骨骼长达三十米,构造成一个人形,在他的背部,第五能源疯狂燃烧,让他整个身躯化作一团火焰。
一道三十米高的流火,冲向悬浮在宇宙中的圆盘生物。
我和二狗的手机同时响起,但我俩谁都没心思去看。
火焰在转瞬间抵达两千米外的防护膜层,一个刚好能够容纳他通过的空洞瞬间打开。
火球缓缓停下,一根四十米长的、高密度能量聚合形成的大刀从他背部缓缓抽出。
圆盘生物开始发出悲鸣,仿佛预示到了自己的结局。
长刀飞出空洞,穿透了它巨大的眼睛。
金光瞬明瞬灭。
防护膜重新凝聚,火球落下,转眼便降落在了离我们并不远的中央广场上——那里的人群早已被清空。
整个过程不到三十秒。
云散月明,星光点点。
我和二狗两个人张大了嘴,依旧看着天空中那场盛大的烟火,宛如两个忘记吃药的精神病。
月光皎洁,给不远处的巨人披上了一层银光。
后来的历史对于这一夜如此记载:
苍岚1895年10月7号,夜,八点三十分,吴舰第二架巨神兵,孙策伯符号初战胜利,真正打响了人类反击战的第一枪。
那场恢宏壮丽的传奇史诗,再一次拉开帷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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